2007年,当他的同龄人正吃着学校餐厅的食物为期中考试闷头苦读的时候,大卫·卡普正在忙着创建Tumblr——这个目前拥有1750万博客、每周大约有15亿浏览量的易于上手的博客平台。这家公司还吸引到了某个4千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24岁的卡普习惯于做自己的事情。11岁,他自学如何编写代码;15岁,他从中学退学;一年以后,他在纽约的抚养网站UrbanBaby找到一份工作,担任该网站的CTO。在Tumblr, 卡普喜欢将时间打发在在笔记本上勾勒设想,与30名雇员共进午餐,当然还有——审阅Tumblr上的博客。他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被迫采取行动。如果你试着跟他做个会晤或者恰好看到他骑着黄蜂摩托车在纽约城一闪而过,就会很快了解这一点。
我非常反对日程表。除了董事会议之外,我基本不规划事情或者携带日程表。我认为约会对创造性是种嘲讽。当你正处在一场伟大的谈话中或者正处于绝佳工作状态,却突然意识到“哦,我有个约会,我得马上闪了”,这该多么沮丧啊!我更喜欢“当我们需要什么或者想一起出去的时候再打电话好了”这种方式。这样一来,必须取消跟某人约会这样令人不爽的事就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人们说我需要个助手,可我不想要。
我住在离我办公室约一刻钟路程的曼哈顿。早晨我通常步行或者骑着我的黄蜂小型摩托车去上班。十月份我买了这辆车,对它很钟爱。很久以来我一直想要辆摩托车,黄蜂小型摩托车是个不错的初始性选择。比起打车在城里跑,摩托车可便宜多了。你只需5美元就能加满它,而一箱油可以坚持用一周。
我通常在上午9点半到10点之间到办公室,在那之前我尽量不查阅电子邮件。在家看邮件感觉不好,也没有效率。如果有紧急事情需要我处理,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过去我很不擅长处理电子邮件。我会让邮件累积到爆,错过重要的邮件,甚至忘了回复。因此我设置了邮件过滤,这个系统一直工作得很好。现在,我的收件箱只有来自公司职员和我女朋友的邮件。名字为Robots的文件夹接收来自非人类发来的邮件,比如银行报表和Google快讯。其他所有的一切邮件大部分进入Unsorted文件夹。我来到办公室,首先查看收件箱,尽可能立刻回复它们;然后浏览Unsorted文件夹,但只回复其中极少的一部分邮件。我发现,如果你不积极回应那些邮件,人们会被“训练”得不会再打扰你。
在查看邮件的同时,我会在笔记本上列个那天必做之事的清单。我记性不好,所以就成了个十足的笔记狂人。我用的是Behance公司出品的非常漂亮的Action Method系列笔记本,页面上是由点排成的行而非由线组成的横格。我为我的小组订购了一捆这种笔记本。我总用Pilot Precise V7钢笔书写,这种笔墨水充足但不会弄脏纸张。除了“要做”列表, 我还在笔记本上为Tumblr勾画新特性的构想。这种笔记本很大,我需要四到六个月才能将一本用完,而那些用过的笔记本我都保存在抽屉里。
每周一上午,所有组参加的会议在那被我设计得安静舒适的会议室里举行。这里没有会议桌,只有一个沙发和一些舒适的椅子。我们的客户支持小组有八个人,在弗吉尼亚通过Skype参加会议。我从一月份开始举办这样的会议,为的是使每个人能够赶上且促进其他人正在进行的工作。刚开始的几次会议相当尴尬,我往往会变得兴奋,从而开始东拉西扯。因此我尽量试图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而让其他人谈论他们正在进行的项目。尽管如此,我可能还是说得太多了。
我们的办公室是一个大而开放的阁楼,我就处在这片空间的正中间。使我们的网站运行的工程师们散坐在我的一侧,社区外展小组——与我们的用户进行互动的这些公司传道者们——坐在我的另一侧。大家相当安静,彼此之间也非常恭敬。听音乐的时候我会带上耳机。我们主要用邮件交流。我喜欢这种方式,因为它不会打断任何人。使人分心的事越少越好。
我桌上有两个屏幕。一个是30英寸的Mac显示器,Tumblr经常在这台机器的网络浏览器中开着。另一个是垂直屏幕,我仅用来写代码。我从Tumblr过去的首席开发者Marco Arment那里学到个诀窍,那就是大多数Dell 或Hewlett-Packard显示器都可以斜过来。我喜欢同时用两个屏幕,因为如果你在同一台显示器上做所有的事情,最终你需要不时地在程序间切换,这太让人分神。现在,我们很多工程师都是这种工作模式。
我整天都挂在Tumblr上。我不会跟踪关注大量的人,但我会将我真正关注的内容发布出来或者再次写进博客。我爱死我的博客了,大部分的新闻我都是从Tumblr的信息窗得到的。我过去曾是24小时新闻消费者,可如今的报道大部分都太差劲了,技术报道尤其不可思议地乏味枯燥。我差不多已经放弃阅读关于Tumblr的任何报道,因为它们常常很不准确。
过去我也曾整天编写代码,这一点在我们雇佣了比我更聪明的工程师后改变了。需要的时候我还是会投身其中帮助编写代码。每天工程师们都有混战,偶尔我会出席他们的讨论会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否可以在哪些方面插上手。对边界情况和罕见脚本提问我很在行,因此当我们的工程师在描述构造什么的新方法时,我会问“如果用另外一种语言会怎么样?”或者“如果那个按钮必须被设计成另外的尺寸,会不会通通变成一团糟?” 基本上,我的出发点是,这个方法中的哪个部分我们不会考虑到呢?
每天上午11点,我们展开对网站的改动工作。我们将小的改动错开进行,以便能掌握哪些改动可行哪些不能。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我们希望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工程师们能够在场,况且,这个时段交通会很通畅。基本上,前一天完成的每件事在次日上午被推动。也许是弥补漏洞,也许是完成新的语言文档——比如说,一个性能被译成了法语,也许是推出一个新的隐性性能——公众看不到它,但我们可以测试它。
每推出一个新性能,我都会密切关注有多少人在用它。如果它不受欢迎,我们将中断它,再试试其它的。每个性能都有维护费用,因此保持较少的性能允许我们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我们真正关注的几点上面,确保他们能很好地运行。每增加一个新性能,我们就去掉一个旧的。很多大网站并不这么做,这渐渐变成了问题。Twitter起初是个出色的简单产品,现如今它走上了同Facebook一样的道路。创新的动机可以严重妨害或者摧毁一个产品,而我的目标是保持Tumblr的专注性。
我们的办公室里有种蜂箱心态。我们都在12点到1点之间休息用午餐。通常只要一个人站起来,剩下的人都会如此。我们同时涌向电梯,一旦到达了外面的街道,我们会分为两三伙去买食物然后带回办公室,之后我们聚在一起用餐。
我总是随身携带相机。一月份我买到了梦想中的相机——莱卡M9。这是带有完整传感器的最小的数码相机。我在博客里上传了巨多的照片,而且实际上大部分Tumblr员工的照片都是我拍的。
我不再怎么管雇佣员工的事情。每个部门自己负责雇佣自己的员工。我喜欢能自治的人们。我希望大家能够自己上手一个项目,并且解决如何去做的问题。我其实不在乎事情怎么做,只在乎它们被做了。
最近我的注意力一直在我们的社区外展小组上。这个组负责解决如何联系和推动使用Tumblr的人们。最近我将我的朋友Richard Tong招进来担任我们的时尚编辑。他创建了如今属于Google的时尚网站Weardrobe。我们的博客中大概有18%是与时尚相关的, 而他的工作就是充分延伸那个统计数字。这项举措的结果就是,Tumblr在纽约时尚周来了个大亮相。我与社区小组每周至少会面一次,来集体讨论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与用户保持联系,比如主办一场文学活动或者组织全世界Tumblr用户的聚会。我很钟爱工作中的这个部分。
通常在下午3点左右,我需要一杯提神饮料。我们中的一小撮人会到街角的一个地方喝杯茶。我一般点杯冰茶,或者要杯美式薄荷茶。过去我喝咖啡,可那玩意把我搞得不爽——我的新陈代谢很快,所以很快就从昏昏欲睡到难以忍受的精力过旺。茶所含的咖啡因量恰恰好。
下午的时候,通常我喜欢埋头于项目之中。或者胡乱做些设计,或者编写点什么。最近,我狠狠改造了我们的图片设定性能,使我们的用户可以像幻灯片那样同时上贴好多张图片。在将我的创意传达给产品小组使其实现之前,我大概会花几个小时将我的想法攒集在一起。
每周有一、两个晚上我会加班—直到8、9点的样子。 当我加班时,我乐意看看谁还在办公室,然后邀请他们一起去吃晚餐,借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公司附近有很多大餐厅,所以我们会去很好的地方吃饭。
除非有数据库或基础设施方面的紧急情况,否则我几乎不在周末工作。公司成长得很快,一些问题已经不断攀升。任何时候进行增容,新的空间总是随即被填满。12月份的时候,网站曾断了整整一天。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周日,有一大堆的利用扰码在设法弄清楚是哪里坏了。这个事件的每个环节都糟透了。
我在周末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公路旅行。我刚加入了曼哈顿的名车俱乐部,一年的会费可以让你接触所有那些酷车。我和女友选了一辆96年的保时捷993卡雷拉4S。我们在一个周末开去蒙特利尔,那旅程真是美妙!我们还驱车去过波士顿和缅因。在其他时间,我们跨上我的小黄蜂,在城里到处逛。我们可能在东村最喜欢的饭店吃个早午餐,接着去小小访问下住在布鲁克林的朋友们 ,然后返回联合广场看场电影。
我花大量的时间与在Tumblr工作的人们待在一起,在与生活中其他人的交流方面我就努力不足。我正在努力改变这一点,可平心而论,我真的喜欢晚上静静呆在家。我的女友是个了不起的厨师,通常每周有两三个晚上在家下厨。之后,我们看电视放松。我们用苹果电视来收看iTune上的电视节目。我俩都很爱看“飞出个未来”(Futurama,用了国内字幕组的译名——译者)这部科幻动画,最近我令她喜欢上了BBC的一挡汽车节目“英国疯狂汽车秀”(Top Gear,译名同上——译者)。
睡觉对我来说很珍贵。如果午夜前不上床我会感到失望。我们有个规矩:不要把手提电脑带进卧室。总与电脑耗在一起令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