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学了句粤语:丢那妈,收皮。
开始也不懂“收皮”什么意思,后来去谷歌“动态更新”了一回,就知道了。
收皮的意思,就是叫你不要再那样说那样做了。延伸一下,就有:打住,住嘴,滚蛋的意思。
最狠的意思,用我的家乡四川话来说,就一个字:爬!
据传,某日晚将有av台爆料说:2010年7月25日,广州江南西,有千人上街支持亚运。
这些支持亚运的人,很多手里举着一张纸,上书:
广府话 起锚,煲冬瓜 收皮
(二)
以前,我在深圳见同事。早上,一见面,同事都会说一句:早晨!
早晨的发音,不是普通话的:zaochen。而是:早神!
开始没听懂,心里直纳闷:这是早晨啊!!
反正听着,就象一句话没讲完!第一次听粤语,就这种感觉:一句话说了半截,后面的话又跟了上来。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舌头拌在嘴里,听不清楚。
过了几天,就习惯了。知道了:原来早神,就是早上好的意思。
早神,就早神。早上有精神。
去外面坐公交车,很紧张。那时,有些线路的公交没自动报站。下车要自己叫。
在四川,你要下车,就站门口,对前面的司机大喊:师傅,刹一脚!
司机就知道有人下车了。
深圳不知会喊什么。所以,有人下车的时候,就特别注意听。
“有落!”
人喊一声,车就停了。原来下车,叫“有落”。
车继续往前开。到了站,有人喊:“又落!”
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有落”还是“又落”。
正万般纠结,转眼到了下车的地方:“师傅,我要落..”
(三)
在深圳,看电视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直接收到香港台。
南漂的那阵,明珠台正放新版的聊斋。说的是粤语,有字幕。每天晚上一集。
电视看到一半,同事间粤语聊天也能大致懂个八九不离十。心里暗爽。
有天中午,和众多人等在一起吃饭。
突然,有个老太闯到公司里来了,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一听不是粤语,说粤语的同事,也埋头吃各自的饭。
前台好说歹说把疯老太婆弄走了。
到了晚间,香港那边的老大过来,跟大家解释说:那个老太是房东,问房租来了。
一干人等都听不懂,反正不知道你说什么,吃自个儿的饭,把老太太气得够呛。
老大说,老太说的是潮汕话。
此后,才明白:原来粤语不是一种。至少三大种:广府白话、客家和潮汕。
其中,潮汕是最难懂的。
(四)
跟大多数人一样,我了解粤语,更多是因为粤语歌曲或电影。
我第一次看《大话西游》,就是看的粤语原版。后来再看普通话版本,就觉得虽然还是很好,但原滋原味的感觉还是损失了不少。
每种方言或口音,都有其独特的感觉和意味。
成都的李柏清,曾经到央视去做了一个普通话版本的散打评书。简直没法听。
懂四川话的觉得语言的味道尽失,而普通话听众觉得毫无笑点可言。两头不讨好。
(五)
毋庸回避,方言也有其不便的一个方面。
比方说,外地人到成都来上大学。老师讲课全部用四川话。外地人觉得四川人说话象打机关枪。
一堂课几百梭子下来,学生都傻眼了。
听不懂!要晕好一阵子,才明白。
这是方言或口音不便的一个地方。
还有就是在商务环境中,在公司里面。如果人员来源比较复杂的话,大家需要彼此选择一种大家都认可的沟通方式:
一来适应了所有人,二来也比较正规,提高了效率。
从客户的角度来说,你说方言,而客户听不懂,这是你的损失。
语言有它的文化性,但语言的基本用途,还是在于:沟通、交流。
不需要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夸大语言的文化性,更不该把一种方言跟另一种方言对立起来。
(六)
725广州撑粤语行动,个人以为,本质上不只是保卫粤语,而是保卫一种选择权。
公众有权力自己来做出决定:什么时候用粤语,什么时候用普通话。用不着有关部门,随心所欲,上下其手。
我们生活在一个百年不遇的时代里:
你的电话铃声会莫名其妙地变成红歌;
你的QQ信息被监控是合法的,而你监控你孩子的QQ信息是非法的;
现在轮到粤语了…..
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
丢那妈,顶硬上,收皮!
日你先人板板的,雄起,龟儿子些,爬!